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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何时相遇 || 南北

WARNING:OOC

 

/勿上升。

 

/刑侦PARO,《二队立志推前浪》系列。队友即学院成员。

 

/南北ONLY。郭蒲不逆。

 

/破案之余谈个恋爱呗。

 

 

/高亮:*依旧有一队队员详细描述。山花暗示。

 

 

 

 

 

 

 

Summary:一个改变许多人命运的时间点?

 

 

 

01


郭文韬生在四月,是浪漫的春天,于是不仅长了一副清秀俊美的模样,性格也随了春风内敛温和。——至少在大多数人眼里是这样的。


他本身不爱说话,也不善言辞,但无言时的文静,多于所谓的高冷。旁人不是怕走不进他的圈子,只是怕走近他后,会让自己和他都更手足无措。每当郭文韬站在警戒线边上,帮着二队在现场忙前忙后时,很少有人敢主动同他搭话。——仙子自带结界,没有人愿意去唐突那种水墨画般淡雅宁静的意境。


蒲熠星说,相由心生,内心善良柔软的人只能长成这样。再配上小蒲队长那个低着头,满脸笑容却不敢抬头看着郭文韬夸的羞涩模样,气得整个二队无语凝噎,恨不得把这对狗男男扫地出门。


虽然知道这个人有强烈的表演欲望,此番举动含表演成分,但还是……呕。邵明明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为此,有被气到的唐九洲一口气吃掉了邵明明的十个小笼包,不出意外被齐思钧好一顿教训。周峻纬笑笑,说,文韬这种就属于,能把自己的锋芒收放自如的人。但你蒲熠星就没有这个本事。


蒲熠星没听懂周峻纬真正的意思,但是听懂了后半句。


“不是,我怎么就不行了?”


“是啊!随、缩、啊噗不行啦!——”唐九洲很积极,吃得整个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吐字不清还拼命要讲,好像就为了表示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唐九洲接不了梗。


蒲熠星瞅着他那不存在的兔耳朵又要支棱支棱实体化了,连忙抬手按在他脑袋上,制止小朋友手舞足蹈的行为和无从安放的幸灾乐祸:“我行不行你还管不着,吃你的包子吧唐九洲。”唐九洲悻悻地缩回椅子里,继续往嘴里塞包子。


谁知郭文韬抱着手臂坐在旁边,微笑着来了句:“……我来证明,你们造谣诽谤。”他这骚话一出,当时就蒲熠星整懵了,邵明明更是带头起哄:“咦惹!文韬妹妹!最近有变坏哦!”


“你看看你,我们韬总就是专治你的,”唐九洲拍开蒲熠星还按在他发顶的手,五官皱成小笼包,不乐意地撇撇嘴,“你就是嫉妒我头发比你多。”


“说什么?”一只冰凉的手扼住了唐九洲命运的咽喉。


“哥哥哥!你是我哥!”小朋友及时认怂,乖乖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嚷道,“我这都快要走啦,你还欺负我……”“去哪呢?”蒲熠星随口一问,还以为弟弟是日常撒娇,上个厕所之前还来演一出生死离别,谁知唐九洲语出惊人。


“家里不让我留在二队了,我下个星期回实验室帮忙,上头已经批了,”唐九洲奶声奶气地说着,肉眼可见地委屈起来,满脸写着不情愿,“我爷爷年纪大了,说有一个项目必须由我参与,他想亲眼看到……我没办法拒绝啊。”


石凯原本还想开两句玩笑打趣他,却突然发现气氛正在诡异地降至冰点。除了淡定吃包子的邵明明,他的哥哥们全都顿住不笑了,紧紧盯着唐九洲。齐思钧神思不定地捧着咖啡杯,隐约觉得背后发凉。他下意识地瞥了周峻纬一眼,正巧撞进对方深海似幽静、似笑非笑的眸中。他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不动声色却冷汗直冒,而周峻纬只是轻声冷笑了一下,便挪开视线。大概没人知道齐思钧大松了口气。


蒲熠星眉心浅浅皱起:“怎么了这是,真的吗?”“家族有令,不辱使命啊,”唐九洲仰天长叹,用夸张的动作掩盖酸涩的心情,“好日子是要到头了。”


郭文韬声音很轻:“就当做是自由总要付出代价吧……反正你还年轻,项目完成后就能出来,老人家的愿望总要顾及一下的,对不对?”


周峻纬的手依然在唐九洲的背上,撸猫似的一下下抚着。他最近似乎很喜欢这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唐九洲自己没察觉,倒是整得齐思钧一身鸡皮疙瘩,仿佛被撸的人是他。


“对了九洲,唐教授有跟你说过……”在齐思钧越发复杂的眼神中,周峻纬斟酌着缓缓开口,“那是什么项目吗?”“没说,不知道,”唐九洲挠挠后脑勺,“不过按我爷爷那个……权威……你懂吧,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小项目,怎么说也得是政府支持的。”


“是吗?这样啊。”周峻纬微微一笑,点到即止,没有深究。倒是郭文韬有些警觉地瞥了他一眼。


郭文韬没说话,但他心里曾经被王鸥“支配”的微妙恐惧感在隐隐浮动。而后,他捕捉到了周峻纬和齐思钧之间,一个平静却暗潮汹涌的对视。



02


“蒲熠星,我觉得,峻纬和小齐这两个人,可能有问题。”


午休时间,郭文韬的指尖有节奏地叩动着茶几面,眉心浅皱:“九洲要走的事情……可能不像表面上这样简单。”蒲熠星正在写结案报告,听到郭文韬的话,把脸从电脑屏幕后方挪出来了点。他推了推眼镜,明显有点懵:“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B大的其中一个实验室,当年有做过竹叶青的顾问。”郭文韬若有所思。在竹叶青工作过的B大实验室、著名的B大唐教授、唐九洲必须要回到实验室的理由、那个保密的大项目、“安插在唐九洲身边的间谍”教授助理齐思钧、似乎在与齐思钧暗中较劲的周峻纬……


蒲熠星疑惑:“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在想,”郭文韬仰躺在蒲熠星办公室的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进来趴在灯饰上的巨大黑色蜘蛛,“是不是毒蛇过早回家了……还是说,害虫又复活了。”


是死灰复燃吗?总有种不安的预感。


郭文韬在蒲熠星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沉默着摸出手机。


他决定今晚要邀请王鸥共进晚餐。

 


03


2015年的春天,郭文韬在竹叶青的基地里度过了自己的21岁生日。


没有蜡烛,没有蛋糕,和在这里两年来的每一天都无甚变化。除了……他们在封锁的无人区边缘发现了一具尸体。事实上,在边境与恐怖主义对抗的这段时间里,竹叶青捡到一两具附近村民的尸体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那晚不一样,下达的命令中明确要求,所有出勤的特警要换上了专门的防护服及面具。


月色阴冷寡淡,天空墨色浓重,团团乌云压在郭文韬的心头。他平静的外表下,实际上充满不安。整个竹叶青基地已经换上一级警戒,狭窄而崎岖的走道里,特警、武警、医生迅速穿梭着,没有人在尖锐的警报声中有心情说上一句闲话。


郭文韬本不是今天执勤,却被临时分在了魏大勋小组。从命令下达到换上装备出发,他们所用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而他们的任务是,接替白敬亭小组,把尸体从竹叶青营地的门外运回来。上车之前,郭文韬把王鸥送给他的画像放在掌心亲了一下,然后藏在了贴心口的位置。不知为何,今晚不断的警报声让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这张画像的陪伴,可以让他得到些许心安。


蒲熠星,蒲熠星……你今晚可有替我许下一个愿望?


尸体被巨大严实的黑色防护袋装了起来,孤零零地躺在基地外的草丛中央。白敬亭脱了警服,穿着单薄的白衬衫,衣袖挽上去了半截,歪着身子靠在树干上抽烟。其他的队员三三两两地坐在附近,眼神呆滞,面色苍白,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郭文韬随前辈们跳下车,跟在魏大勋身后向白敬亭接近。


“站住!”白敬亭突然把烟掐灭了,眉尖一挑,厉声断喝,“谁让你们过来的!带上尸体先进去!”


魏大勋的脚步顿了顿,又稳稳地向他走去:“小白……你、你怎么样?”“说了不要靠近!”白敬亭往后退了一步,尖锐的嗓音甚至有些沙哑,“你们的任务是把尸体带回去!我跟你们的任务没有关系!”


他很少急成这样,魏大勋站住了。郭文韬被此时的气氛唬得有些紧张,只得先去收拾尸体,搬运上车。


“是生化武器对不对?”魏大勋的声音闷在防毒面具里,颤抖着,听不真切,“他们那帮恐怖分子在研究生化武器,对不对……”白敬亭在夜风中忍不住哆嗦了几下,唇色苍白,说道:“B市的专家到了吗?”


“他们在用无辜的村民做活体实验对不对!那具尸体是生化武器的活体实验品对不对!这是国际禁令啊他们怎么敢……”魏大勋再也受不了白敬亭这样在危险面前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突然失控般大吼出声。白敬亭沉默了,郭文韬他们也沉默了。夜色中,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响声。


月亮从天上跳入河中,可它不会死。从无人区接回一具溃烂而布满黄绿色浓汁的尸体,却没有谁能说自己可以百分之百活着。白敬亭深吸了口气,躲开了魏大勋想要来拉他的手。


“……我会等着医疗组和生化组过来接我们,进隔离间,体检,——然后,好好活着。”



04


其实郭文韬心里非常清楚。


从戴上防毒面具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绝非小事。但是他也没有想到事态居然如此严峻。从1997年起,国际上就有明令禁止签约国使用、生产、购买、储存和转移各类生化武器,坚决反对这一反人类的存在。可是当郭文韬运送搬运防护袋中的尸体时,他心都凉了。


他想到教科书上二战期间被生化武器毒害的一张张狰狞的脸,想到了深夜和蒲熠星窝在沙发上一起看过的战争电影,想到了与家人和爱人重逢的道路更加没法看到头了。郭文韬把手放在胸前用力按了一下,很用力很用力,——那里有他被折叠成硬币大小的爱人。


白敬亭和队员们被B大生化实验室带去检查了,魏大勋却在回到营地后不知所踪。郭文韬把尸体运到法医室后,转身便在走廊上遇到了王鸥,——她那时正在用竹叶青的对外通讯打电话。郭文韬原本想点头示意便走过去的,可是当他靠近后才突然发现……王鸥在哭,无声地、平静地流着眼泪。郭文韬有些愣住了,停在原地,看着那张布满泪痕的脸,突然迈不动脚步。


“姐姐都知道了,我知道的,人不是你杀的……”


“乖,你没有杀人,你不可能杀人的,别害怕、别害怕……姐姐在这呢,不要害怕……”


“你是不是快到了,等姐姐这边解决完马上就去接你,你在那边坐一会儿,乖、乖、没事的……”


她开始温声细语,说着说着却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强装镇定的声线逐渐颤抖。王鸥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呜咽着,另一只手撑在墙上,几乎崩溃地抖动着肩膀,却仍然不愿让自己发出一点哭声让对面听见。她像一枝在狂风中凋败的玫瑰,痛苦挣扎着,抖落了几片枯红的花瓣,膝盖一软就要倒下去。


“前辈!”郭文韬一步向前,手稳稳地托住王鸥的肘部。


“文韬。”王鸥看见他了,轻轻拭去眼泪,低声唤道。她喊郭文韬的语气总是比对别人温柔些,更有感情些,这一点郭文韬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前辈,我……”郭文韬有些为难,似乎想松开手却又怕王鸥站不稳,“我、还没有去做体检,不能……”


王鸥忍着眼泪笑笑,在原地站定,将郭文韬的手拿开。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畏惧、惊恐,甚至是介意。“生日快乐。”她深呼吸了几下,突然说。郭文韬一怔,没想到王鸥记得他的生日,也没想到她不知因何情绪崩溃后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他脸红了红:“……谢谢前辈。”


“没事的。”她摇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很凉薄,像是被夜风吹到地上后就会迸溅粉碎。那天王鸥说了很多话,比她认识郭文韬以来说过的所有话还要多。


她说,你们这些孩子,都太辛苦了,太可怜了。原本都可以过上在学校的荫林小道上,牵着喜欢的女孩子漫步,或是坐在图书馆里头碰头看一本诗集的日子。原本可以平安健康地长大,偏偏这么小,就要承受这些沉重的压力和责任。


她说,虽然你们都那样厉害,但为什么呢……为什么还是个初长成的少年郎,来不及在这个缤纷的世界肆意闯荡,就要被卷进这种黑暗深渊呢?我们当时的决定是真的正确吗?这难道不是一场注定的败仗吗?明知道会输却还是由得你们去面对,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她说,如果他不愿意,他就可以不用治好自己的病,他一样可以快快乐乐地活下去……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逼他呢?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痛苦地度过19岁以后的所有时光呢?


她说,文韬,你能不能许个生日愿望,祝你们永远平安喜乐。


“我们?”郭文韬愣了愣。


“是啊,你们。”


就和从前的每一次对话一样,郭文韬没听懂,却又好像听懂了。


他莫名觉得很难受,嘴里阵阵发苦。


他突然很想吐。

 


05


郭文韬和王鸥匆匆告了别,冲去了卫生间。他撑在洗手台上干呕了半晌,才听见隔间里有人在边哭边吐。


隔间的门没有关上,防毒面具被甩在门口,还有半截白大褂落在地上。那个人似乎难受得要把胃都吐出来,哭得断断续续,撕心裂肺。郭文韬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冷静了些,他犹豫着是否要询问对方情况,慢慢向隔间走去。


“小齐!……小齐!”


郭文韬一转头,竟是个女孩跑了进男厕所。面容有几分眼熟,她好像是医疗组的外科医生。女孩似乎根本没有看见郭文韬,白大褂挟着风向隔间冲了过去。郭文韬深吸了口气,舔舔下唇,平静地走了出去。他隐约听见身后的女孩难过地说了一句,“天啊小齐,从认识你到现在,我从来没见过你这副模样。”


是啊,郭文韬脚步虚浮,感到恍惚。他想,谁也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而更可怕的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未来会发生什么。


今晚的风越来越凉了。


郭文韬走出二号楼时,听见王鸥在走廊的尽头喊了谁的名字。他下意识地回头,与一个面容清秀却嘴唇干裂惨白、头发凌乱的少年擦肩而过。对方穿着揉皱的黑色西装,与周遭一片军服警服白大褂格格不入。


郭文韬忍不住又看了他两眼,却只能看到那个僵硬的、毫无灵魂的背影。他仿佛是一个提线的木偶,或是荒野上的孤魂野鬼,毫无意识地向王鸥的方向接近着。


他好像是死了,却又还活着。


 

06


十天后,蒲熠星在自己的生日宴上许下愿望。


一愿平安喜乐。


二愿美玉无瑕。


三愿我们终将再次相遇。


而他们,终将再次相遇。





 

 

 

 

 

 


FIN

下一篇是《而我们终将相遇》(目前屏蔽中),然后才是《骨灰钻戒》。

屏蔽補檔的通知請在合集中找0723這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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