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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想钩沉 04 || 南纬洲

WARNING:OOC


/《盗梦空间/Inception》AU。有私设。


/ 断想钩沉:泰戈尔诗集。


*蒲萄唐/纬洲/南纬无差。







13


在前往拉斯维加斯的航班上,齐思钧正在和周峻纬的队员们进行着愉快交流。那个叫邵明明的“伪装者”看起来很健谈,时而挽着齐思钧的臂弯大笑。另一个叫郭文韬的“伪装者”则安静许多,一直闷头睡觉,没搭理过人。


伪装者的作用是在梦境中随时变换模样,诱导目标按照自己的剧本走,避免目标行为脱离控制的情况,他们几乎可以说是盗梦团队中不可缺少的存在。但蒲熠星团队里没有伪装者,只能靠筑梦师灵活而复杂的设计去弥补这方面的不足。所以在这之前,唐九洲根本没这么近距离地见过活的伪装者,忍不住多看了他们两眼。


郭文韬看着单薄,但白衬衫下好像也有线条分明的肌肉,力气应该不小。唐九洲上飞机前还边吃韭菜煎饺边跟蒲熠星嘀咕,也不知道那位和齐思钧打一架谁能赢呢。蒲熠星摩挲着手里的小陀螺,轻飘飘地看了郭文韬一眼,又轻飘飘地吐了三个字,——“五百吧。”


唐九洲不明所以,蒲熠星哈欠连连,看起来也没有解释的欲望,这个话题就草草结束了。后来再注意到“非睡眠状态中”的郭文韬,就是此时此刻。


他木着脸格挡在蒲熠星和周峻纬中间,白皙的下巴不知道被谁的拳头蹭红了一小块。而周峻纬的衬衫衣领正被蒲熠星紧攥在手里,整个上半身被从座椅上拽离。唐九洲刚醒过来,耳畔还嗡嗡响,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想说话,看到蒲熠星愤怒到要冒火的眼神和周峻纬满脸还未清醒的迷茫时更想大喊。


“别闹了……干什么啊女孩们,”和郭文韬合力掰松蒲熠星用力过度而泛白的指关节后,齐思钧头疼得捏住鼻梁,“你们知不知道这还是在飞机上?闹这么大需要我请哪家媒体过来直播吗?想蹲监狱也不是这样操作的吧。”


僵持了一会儿,蒲熠星冷着脸一甩手,周峻纬就随着他的动作落回座椅上。郭文韬移动了半个身位将周峻纬牢牢挡在身后,微微睁大着眼睛看着面色铁青的蒲熠星,好奇但不言语,不问也不退让。明明情况很是混乱,可一旁的王春彧想到的却是,那孩子出去单干以后,倒也认识了些不错的人,还算过得去。


周峻纬涨红着脸咳嗽了两声,慢条斯理地翻好皱巴巴的衣领,回的却是齐思钧的话:“哪家都可以,重点是拍照技术得过硬,我不允许出现在头条上的我不完美。”


明显的青筋出现在蒲熠星白皙的额角,他双眼一眯,唐九洲注意到后比周峻纬还慌乱。“你别说话,你又不是看不出他在生气,”他下意识先去按住周峻纬的手腕,“你先……”


“周峻纬我警告你!”蒲熠星不是第一次打断唐九洲说话,但是这样凶狠到有几分可怖的样子却是第一次见。压低的嗓音仿佛草原深处的滚滚咆哮,他像只被人践踏了领地的雄狮,点满了怒气值,“你要是敢再随便……”


“是是是,不能再随便入九洲的梦,你现在管不着我也不想管我,但是谁也别想动九洲分毫,不管有什么原因都不行……”周峻纬嘴角的弧度古怪而僵硬,直接一口气说到这里才假装思考停顿了一下,“……嗯?对啊,我是有什么原因来着?”


他双手插在兜里,站起身,朝蒲熠星靠近了些,几乎要贴上他的鼻尖,借着身高优势生出几分盖过蒲熠星气场的压迫感来,“我几乎在九洲的意识世界里住两年了,你居然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顾负作用也要这么做吗?”


唐九洲看两人愈发剑拔弩张的模样,张口想要说什么就被王春彧一把拖回身后。他的老师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阻止他站在蒲熠星和周峻纬中间。蒲熠星的呼吸在周峻纬凑近的一瞬间就屏住了,他慢慢松开握紧的双拳,指尖微不可见地颤抖。


“他在根据自己的记忆筑梦,而发现这件事的人并不止我,”周峻纬直起身子,复杂的情绪随着话语缓缓渗透了蒲熠星已经软化的眼底,“就算我真的住进他的梦里保护他,永远不出来,也没办法让他意识边缘的那些侵略性气息消失。”


“……你是说……”蒲熠星张了张嘴,声音终于恢复了正常,但那几个字仿佛是自己滑出来一般,——至少齐思钧他们都不会觉得以他现在这副恍惚无神的样子能说出什么条理清晰的话。


“一直有人在盯着九洲,而我们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想要做什么。”王春彧微微皱着眉,神色凝重地看了身旁紧张的唐九洲一眼。他的手还紧紧地扣在周峻纬的手腕上,低着头,视线停留在自己的鞋尖,仿佛这场闹剧在他的世界里已经静了音。


“你总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可是阿蒲,你又知道什么?你关心过什么?你真正在意过什么?”周峻纬连着三个问句倒不像咄咄逼人的质问态度,只是好似裹着浓浓的疲惫,平淡又尖锐,直问的蒲熠星一时间哑口无言,“如果我不出手,你是不是想看着九洲被人锁进梦里一辈子?”


这下连唐九洲都猛地抬起头,蒲熠星胸口起伏,咬紧了后槽牙接不上话。


左看右看,齐思钧叹了口气:“……峻纬,差不多够了。”他本想坚定地站在蒲熠星这边斥责晚辈的无礼,但看着周峻纬竟然把自己说到带上了抹眼尾红,咬着嘴角眼眶里藏泪的模样有几分小时候被人打倒在地又爬起来狠狠揍回去的倔强。


然后齐思钧又不想说重话了,于心不忍道,“如果真的有人想对九洲不利,阿蒲怎么可能不知道、不理会呢?我们一定能想到更好的方法去解决问题的。但现在是在飞机上,我们不能不遵守秩序,站在这里大吵大闹啊,乖。”


话音刚落,空姐就走过来了。蒲熠星铁青着脸,率先扭头地走回到座位上闭目养神。唐九洲本想追上去,再次被王春彧拉了回来。


“我以为你总会有在意的东西的。”


周峻纬对着蒲熠星的背影说,嘴唇上有犬牙深陷的痕迹。


他声音嘶哑,像缺了几片花瓣的枯萎玫瑰被人插进漂亮的玻璃瓶里,莫名有种硬扮得体的破碎感。周峻纬觉得自己像在耍小孩子脾气,——至少王春彧他们肯定会那样想的,但遗憾的是他没法控制住自己。周峻纬从没有一刻像今天这样恨他冷漠,恨他无情,讨厌蒲熠星对炙热情感的轻松割裂,——蒲熠星当年没有挽留过他,一句都没有,点点头就让他离开了。甚至在第二天上午周峻纬偷偷回去时,发现橱柜里空空,已经没有了自己的餐具。


原本只是很小很小的难过和不安生了根,在此时盖过了一切发芽抽枝,周峻纬也没搞清楚他究竟是在替唐九洲的付出感到不值,还是宣泄着这几年回想起蒲熠星淡漠眼神的委屈。


我以为你总会在意些什么,——我,或者和曾经的我一样可怜的、以为人类的心脏是同一温度的他。









14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俩虽然都长那么那么高了,但都是小孩子心性。说不定下了飞机就没事了,不记仇的。”


温声细语地和空姐鞠躬道歉平息事态后,齐思钧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和蒲熠星说些什么,“峻纬他就是刚有了点本事想表现一下自己,根本没有坏心眼。你别看他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但也才刚刚二十呢,又不是老大爷。小孩着急起来说话不太好听,情有可原嘛。而且他也是为了九洲好,你知道这层也该放心了。别怪他。”


蒲熠星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的小桌板,半天才开口。


“……我从来都没有怪他。”


“那你就更没有理由生他气了噢。”齐思钧笑眯眯的,“下了飞机要主动去和好。”


“我知道,我只是……”


“嗯?”


齐思钧还待要追问,蒲熠星却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15


“他一直很害怕你是因为对他失望才走的。”


“……谁?”


“当然是蒲熠星。”唐九洲嘟囔道,“他是缺了钱才会开门做生意,其他时候都在……及时行乐。但他知道你肯定是不认同的,他也不想你因为跟了他就改变自己的想法,收敛野心,甘愿平庸。”他顿了顿,小小声道,“……他也不平庸,只是比较佛系。”


唐九洲的表情让周峻纬有些心虚,那分明写着“你刚刚对蒲熠星挺过分的”。周峻纬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仿佛说出方才那些刀子似的话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你还小,你不了解他。”


不管是职场还是生活,年轻的筑梦师都听惯了这句对他年龄的评价,听到耳朵长茧。唐九洲早就生出些逆反之心来,皱着眉,语气不善:“他们都说你走了以后蒲熠星变了很多。他变温柔了,变耐心了,对我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很多。他们都说那是因为他当时对你……”


“九洲,他刚刚确实在害怕,但不是因为我,”周峻纬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突然意识到方才那个吃沙拉的金发女孩竟消失了,他恍惚了会儿,才接着说,“……我也刚刚才发现,他是真的、竟然是真的两年多都没有察觉到有人想对你不利。他脸色都青了,是在后怕你被人给害了。”


“……他……我……不会……”


但凡牵扯到蒲熠星和自己的情感联系,不管是哪种,唐九洲总是很难做出什么回应来。他和周峻纬有本质上的差别,——周峻纬曾经快乐又肆意地站在蒲熠星身边享受大部分的宠爱,但唐九洲对蒲熠星的感情中掺杂着过多的崇拜。他习惯了仰望,所以只要对方稍微把他们的位置平衡了一些,他都会不知所措。


“你还是考虑清楚吧九洲,”说这句话时的周峻纬好像又恢复了自信潇洒的样子,笑容明媚,“到我这儿来,我肯定能保护好你,绝对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就算是阿蒲也不行。”


这句话,周峻纬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好像只有这次,唐九洲才稍微有一些当真。他也想认真地回答一次,按照自己内心的答案,认认真真地回答周峻纬一次。但是耳机中传来了齐思钧的声音,提醒了他们这场高难度的商业合作不过刚刚开始。


“大家还是稍微注意一下那位空乘小姐的脸吧,就算不打开任务目标的资料,是不是也应该反应过来和照片有百分之九十几的相似度呢?”


而话音未落,她已经走到了周峻纬他们的那排座位。


“先生,喝点什么吗?”




-TBC-

写这篇让我很开心,比那些热度高很多很多的作品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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