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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 || 凯侍卫×唐少爷

WARNNING:OOC


/虽然要素如题,但实际上是凯侍卫×周司机×洲公主×唐少爷的奇怪东西(不表示前后意义)。


/只与剧本杀角色有关,勿上升。如果出现各位老师的真名,那只是我借用而已。


/虽然一直写小段子但是正儿八经给忙内line产粮有点慌哈哈哈。














01


夜过三更也未等到那人赴约,唐九洲心下隐隐不安。他颦着眉,翻开针脚细密的精致袖口,上个月父亲当作生日礼物送与他的华贵金表在淡淡月光下再次帮他确认了时间无误。——可是周司机仍然没有出现。


夜风冷得扎人,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有些受不住地瑟缩着抱紧双臂,头微微一仰靠在砖墙上,眼底的阴郁浓重了几分。这张脸是稚嫩的,还是能在父母膝下撒娇的年纪,可这心里没少藏勃勃野心。不然,他也不会深夜约来周司机,商量着谋害生父的大计。


上个月帅府上出了大事,姨太被杀,真凶在众目睽睽下逃脱。大帅心痛,终日难眠,誓要抓捕真凶。唐少爷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帮,却找上了正在后花园洗车的周司机。他远远地看,那个长相清秀的司机勤勤恳恳,却不知扒开了外皮是不是狞笑的表情。


见他来了,周司机就弓着腰低声唤他小少爷。声音温软,唤得他心里一动。看似被身份和地位压得卑微,却让唐九洲毫不怀疑,这个人下一秒就有可能出手如电地把尖刀送进自己的心脏。唐九洲和他说,有要事商讨。少爷要说的事自然是大事,尽管仍是板着一张稚嫩的脸,但实际上的礼物和礼数一样不缺。


“我想请你尽快出手,除掉大帅,”在周司机短暂的、微微失态的神情中,唐九洲竟莫名有些得意,——他好像有一点,喜欢他的失态,“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协助你。”


周司机淡淡地看了他好久,直到把野心初盛的少爷看得快塌了背脊,这才又弯腰鞠躬。他没说话,但是唐九洲知道他同意了。他松了口气,把一枚戒指递给了周司机,然后看着他戴在那只漂亮的手上。


他约了周司机今夜三更府上的一处角落见。那里荒芜多年,杂草丛生,夜半时分更是不会有人。专业的杀手不可能时间观念不强,唐九洲等了许久,焦虑得想咬指甲盖,却依然没有等来周司机。


他是变卦了?突然怀疑自己用心不纯?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周司机应该是个聪明人,对少爷过往做的那些事心知肚明。虽然顶着一张稚嫩的脸蛋,但是唐少爷多情又狠心,阴恻恻地下过不少毒手,害过不少人,却仍是这城中名媛们心中白月光般的唐少爷。周司机能同意合作,自然是知道,以唐九洲的狠心程度,送出的这枚戒指当是十成的诚意,他没有理由反悔。


对,事实上,周司机也没有反悔,——他确实遇到了一些意外。


当唐九洲失望地想要离开,准备明天再去寻找周司机时,他震惊地看到有什么东西从角落的飞檐上摔了下来。那东西摔进草丛里,一动不动,唐九洲屏住呼吸,怕出声,又用手紧紧捂住嘴巴。他颤抖的背脊抵着墙,腿软得不能动,只见飞檐上晃悠悠飘下来一个人影。


正巧云开月明时,那人影回了头。身材修长,五官被夜色模糊,依稀看见眼睛上系了一条红黑的带子。


“你喜欢他吗?”


唐少爷已经无暇辨析那人说了什么,因为他发现,那草丛中死气沉沉的东西,似乎就是本应该来赴约的周司机。他震惊地揉了揉眼睛,那人手中把玩的,正是他送给周司机的那枚戒指。


“别再做傻事了。”那人又幽幽开口。


唐少爷短促地惊叫一声,挨着墙,跌跌撞撞地转身就跑。他完全不敢回头,一回房倒床就睡,在冷汗淋漓中失去了意识。










02


帅府总有很多诡谲传说,但都被一一验证,只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大帅没过两天就恢复了好心情,跑进了舞厅里,陷进了脂粉堆里,泡进了红酒杯里。在此期间唐少爷生了场大病,很严重。但是大帅甚至不知道这回事,也没过问为什么这几天在府上没见到自己的孩子。副官走了,姨太死了,家庭和事业的重创一下子让大帅陷入了人生的低谷。他没空去思考更多,而是把脑子扔在了一些能让人醉生梦死的地方。


没有副官,没有姨太,甚至是没有儿子,他都能活得好好的。


从那夜过后,唐少爷就一直发烧。府上请了很多医生来看,中药西药都试过了,好像都没什么用。也不知道是哪房姨太太挥着手绢,一脸嫌弃地掩着唇按了按头花,说莫不是中了邪?干脆请天师来罢了。话音刚落,飞檐上就“哐当”掉下一块瓦,当即砸得姨太额角流血,尖叫着晕了过去。


唐少爷在屋内昏睡,皱着眉,隐约觉得外面吵得慌,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撑不开双眼。他的额头滚烫,烧得他每天都在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时而是飞檐上的暗卫羞涩地向书房的太子投去新摘的花儿,时而是孤独终老的女帝盯着窗外的冷月死不瞑目。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些,只是每次,好像都有一只手从窗外伸进来,想要把他从那牢笼似的地方带出去。


在一个淅淅沥沥的雨天,唐少爷终于清醒过来了。丫鬟小莞喜极而泣,边喊着少爷醒了、少爷醒了,边把人扶了起来。唐九洲虚弱地掩嘴咳嗽了几声,被扶起时恰好看到窗外闪过一截红黑衣角。他的脸瞬间白了七八分,又把小莞吓了一跳。


捏着鼻子灌下苦涩汤药过后,唐少爷第一件事就是向小莞询问了周司机的去处。小莞皱眉想了很久,似乎对府上有没有这个人都尚且犹豫,过了好久才说,周司机应该是好多天没来上班了。


“最近老爷也不用车,”小莞忸怩说道,“老爷……老爷找了个新的舞女,带回家来啦,极少出门。”


啊……果然是这样吗……乱世浮萍,人命轻贱,自己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多情,多少都完美遗传了自己的父亲吧。他冷笑了一下,想起了最近念念不忘的周司机。——漂亮,狠辣,只爱工作,眼里没他。


然后,他打了个寒战,突然掀开被子就要下地穿鞋。小莞大惊,忙说大病初愈不要下地为好。唐九洲顿了顿,抬头发现小莞急得脸都红了,心里一动,把那句“你倒有胆子管我”咽了回去,只温柔地说,帮我备伞,去去就回。













03


蒲裁缝看到唐少爷,挺疑惑的,心想你们帅府总是满城找人抓鬼,怎么连我这个裁缝都不放过。但是唐九洲此时满脸煞白,似乎下一秒就会晕过去,蒲裁缝实在是担心这位娇弱的小少爷会在自己家中……呸呸呸,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问了很多种情况,比如说府上有财务失窃吗,有军情泄露吗,有人员失踪吗……那位少爷一一否定,只在最后微微一怔,却还是摇头。蒲裁缝叹气,少爷不说实话,我没办法帮少爷。谁知对方反应更快,说,你这不是帮我,你只是赚一点你该赚的钱。


蒲裁缝没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有点懵,但是少爷很急,没等他仔细想,马上又问他,你说说这是什么情况?


肚子里多少还是装了点学识的蒲裁缝想了想,正色道,少爷知道帅府的先前是什么地方吗?


古建筑啊,怎么了?


具体呢?


……


蒲裁缝叹了口气。


那可是庆佘年间的遗留建筑,经过数次翻修才变成了如今的帅府。只是那砖瓦尽碎,却留了一角麒麟飞檐,抗过了岁月变迁,风吹雨打,又在这炮火下经受磨难,却仍然是不败不坏。飞檐所在的位置就是当年的东宫,女帝脱离“太子”身份以后就封锁了东宫,不许任何人踏入。


许是不愿想起被迫女扮男装的回忆吧,蒲裁缝道,毕竟女孩子家家,这多难熬啊。


我觉得不是,唐少爷却看着窗外的小雨说道,那里面大概……藏了许多她不敢想起,也不愿旁人触碰的回忆。


蒲裁缝一怔,你怎么知道?


唐少爷笑笑,我猜的。他下巴微微扬起的时候,真的像个高不可攀的金贵少爷,蒲裁缝突然感觉到一点压力。所以呢,已有结论了吗?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扣着木桌,有木屑钻进了指甲缝。


蒲裁缝想了想,你听过地缚灵吗?唐少爷犹豫着说,像是舶来词?


在老一辈的口中,他们是恶鬼,因为前世有执念,所以就被锁在了一方地界。没有达成愿望就不会转世,会一直骚扰地界内的活人。蒲裁缝顿了顿,接着说,反正啊,你那天晚上看见的,肯定不是阳间东西。


唐九洲眼前忽然飘过那红黑带子,只觉得背脊一凉,他正要说什么,蒲裁缝摆起了手。


我猜的,我猜的。


他龇牙一笑,唐少爷也龇牙一笑,心想着下次来就带把手枪打爆他的头吧。











04


回府时湿了半边身子,小莞急坏了,忙让少爷更衣,自己先去熬热汤。唐九洲不紧不慢地脱了大衣,却发现屋内好似比外面还要冷。他正要叫人来弄一下水汀,忽然感觉背后刮过一股妖风。他倒吸口凉气,不敢回头,直觉有一道炙热目光已经黏上了自己的背脊。


小莞,小莞?唐少爷强装镇静,喉结动了动就往外走去。小莞大抵是离得太远,没有应声。唐少爷慌乱地想要推开门,手还没碰到门阀,就被什么东西拽着领子用力向后拽去。在恍惚的一瞬间,他脚离地了,眼前景物迅速移动了,然后停滞时,满眼都是红黑色。


那根带子被束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唐少爷在慌乱中疯狂挣扎,却被牢牢扣住,对方死死地控制着他的动作,让他动弹不得。而后,一个与粗暴的动作完全不符合的、轻柔的吻,落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唐少爷愣了愣,只觉得对方冷得吓人。嘴唇冷,手冷,连同扑在在脸颊上的呼吸都是冷的。不疑有他,能轻而易举进入大帅府少爷房内的,应该就是那个怨鬼,——被囚禁在庆佘东宫的地缚灵。他太害怕了,因此也忘记问一问,当时他为什么要亲他。


蒲裁缝说,只要能完成心愿,地缚灵就会自觉离开。因此唐少爷问,你的心愿……是什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颤,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复。只是扣在手臂上的劲儿小了些,温柔了些。唐少爷怕自己诚意不够,又提高声音说,我可以帮你!如果你需要我,我可以帮你!


接下来依旧是长久的静默。


直到小莞焦急的声音从走廊尽头尖锐传来,那人才终于开口。


“不要淋雨,不要生病。”


眼前的带子被拽去,这次唐少爷看清那人的侧脸。他根据梦中残留的感觉,下意识喊了一句“凯侍卫”,可那人也仅仅是停留了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当小莞气喘吁吁地跑来时,发现唐少爷魂不守舍地盯着远处的麒麟飞檐,眼神里很是复杂。她酝酿了很久,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少爷。但是想到唐九洲似乎挺在意这个下人的,她还是犹豫着说了。


少爷,周司机……找到了。


唐九洲转过头,失神地盯着小莞,在哪?


后院里埋着呢,小莞说。













05


唐少爷又病了,这次更加严重。


小莞跪在大帅面前瑟瑟发抖,说少爷大概是淋了雨。还没等她说出第二句来,两记耳光就抽肿了她的脸颊。小莞咬着嘴唇,想哭却不敢哭,腿根颤抖地跪在那儿。娇滴滴的舞女看着妖艳,但是心肠不坏,连忙劝大帅不要动气。她穿着紧身旗袍扭到大帅面前,又坐在他腿上,暗中给小莞使了个眼色。


少爷没人照顾。


小莞边擦眼泪边往屋里跑,她不在,少爷就没有人照顾了。


其实看似金贵而受尽宠爱的少爷也不过那样,无人爱他,无人护他。——所以才会让野心在黑暗中滋生,产生强烈的自我保护欲。所以才会对任何一点温柔心软,不辨是否为爱地回馈温柔。









06


这次,唐少爷做的是一个完整的梦。


公主变“太子”,步步维艰,却不小心与侍卫暗生情愫。虽然没有让这份爱情登上台面,但是窗口抛进来的鲜花,羞怯的偷看,还有始终藏在飞檐上的爱,足以让人心动。可惜,比月老先发现这对的人是周帝。


于是在那一天,侍卫被处死,“太子”恢复公主身。在帝王慈爱的笑容下,公主咧嘴一笑,温顺地将头挨在他的膝盖上。从那一刻起,她的野心被逼了出来,她发誓要坐在万人之上,要在狂澜中奋力挣扎上船,让自己安安全全、开开心心地活到死去那天。


后人皆知女帝雷霆手段,开创一时盛世,为华夏未来几百年的繁荣奠定了基础。可极少人知道,她总爱望着那遥远东宫的麒麟飞檐,神色落寞而冰冷。


她那父皇比她死得早太多,被人投毒,刺客没抓到,只得草草地把当值的几个小太监定了罪。


她很安全,后宫男宠三千,不育子嗣,活到七十七,孤独终老。死前她望着窗外冷月,忽然觉得那飞檐上落下了黑红一点。


于是她又开心了,开开心心地死去。










07


唐少爷从梦中醒来,一下子陷入一汪温柔湾。


黑红色的檐上麒麟终于在回忆中有了名字,他不知为何有点想哭。


凯凯,是你吧?


参杂着泪水的吻咸咸的,吻得太凶狠。可单手搂抱他腰肢的手又很温柔,实在是太不相符。


公主当然不是少爷,就算真是转世,她也不是他。唐九洲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只允许自己在这个吻和拥抱中沉迷一秒。——醒来后,他依然要多情而绝情地活着。












08


但是在石凯眼中,现在的唐少爷已经像极了当年的公主。


他的野心是被逼出来的,是阴暗的,见不得光明的。他在对人间温暖尽数失望的情况下,才用这种方式,把自己逼上了绝路。热情的爱他承受不来,因为只是一点点温柔,就足以压垮他。他喜欢小云,因为她耐心温柔地教他英语。他喜欢小莞,因为她一直照顾他。他甚至喜欢周司机,仅仅是因为周司机在答应自己的请求时,温柔地喊了他一声九洲少爷。


唐九洲不知道,但是石凯其实心里知道,这不是爱。


少爷不懂爱,也不会爱,他仅仅是,本能地靠近对他好的人,然后回馈自己的全部,掏心掏肺。


周司机我处理掉了,如果你想处理大帅,拿下他的兵权,我也会帮你。但是你一定要想好了,这未必会让你过得更好、更开心。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开心,一直都不。


唐少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装作不在意地问,你怎么知道?


檐上麒麟叹了口气,凑过去给了他一个黏糊糊的吻。


我的心愿是你能活得开心,石凯道,但是几百年过去了,一世又一世,直到现在,我还被困在这里。


唐少爷不说话了,合上书,良久才呜咽出声。









09


再次见到唐少爷时,蒲裁缝发现他穿得竟然是军装。


怎么?终于得到了你爹的兵权?蒲裁缝推了推眼镜。


可唐少爷撇撇嘴,道,国民革命军。


蒲裁缝大惊,你参军了?!


唐少爷没正面回答,而是突然和他说了另一大番话。


我爹死了,帅府现在空着,你搬去住吧。财产都在,你留着,我只有一个要求。东角的麒麟飞檐,记得保护好,经常擦,别让他不体面。还有,我爹新找的舞女你要照顾好,小莞也是,你不该让这两个女人受苦。


他想了想,又说了一句。


你能看见他的,对吧?……可以陪他聊聊天吗?


有一点他没说。


他想听那人一句话,“别做傻事”,成为更好的人。









10


小少爷大概空有一身孤胆,没过多久就死在了遥远的战场上。其实蒲裁缝并不意外,因为他当时离开的表情,本来就像是要去自杀。


蒲裁缝用帅府的钱给舞女置办了一家正规舞厅,交给舞女和小莞共同打理。小莞惶恐,委婉提及需不需要自己给蒲裁缝做妾,或是继续当府上丫鬟,都被果断拒绝了。


有人管着,蒲裁缝面无表情地指指天,那里飘过一截红黑带子,补充道,可凶了。小莞往窗外看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11


后来听说唐少爷也做了地缚灵,被困在那遥远的战场,离帅府的飞檐很远很远。他以为自己离开帅府,离开那个悲伤的地缚灵,去实现自己的野心……他以为那是快乐。唐少爷不会被任何东西困住,哪怕是真正让他心动的拥吻,也不行。——他以为是这样的。


蒲裁缝问,你猜他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石凯过了好久,才开口,他一直没变,他肯定……希望有人真正爱他。


可我不是人。石凯的手指缠着那截红黑带子,龇牙一笑,全身的细胞都好像在说苦。







12


东宫飞檐希望那人活得快乐,战场亡魂希望有人爱他。


他们终究成为了永生难解且不复相见的地缚灵。








FIN

对不起 下次争取让大家看点阳间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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